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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章 應氏餘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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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安瑾自從認識了餘賢慶之後,恨不得日日都與他待在一起,好在伯府裏對她的不甚上心,只要她平日裏安分些,言徵倒是也沒有過多的為難於她。

這更讓言安瑾有了更多與餘賢慶接觸的機會。

一來二去,她早已對餘賢慶情根深種,還不到半月的時間,在餘賢慶的連哄帶騙之中將自己的身子交代了出去。

於是餘賢慶上門提親。

言徵怎麽可能會看得上餘賢慶這樣的人,他家境太差,而且為人心術不正,一看便知是投機取巧之輩,更何況他家中的母親又是個眼高手低的,只怕女子嫁過去,都會受不少的苦。

就算是忠德伯府如今的名聲再差,言徵也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去受苦。

他現在仍有伯爵之位,難道還怕給女兒尋不到好人家?

然而當他知道言安瑾和餘賢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的時候,氣得差點當場將餘賢慶打死!

奈何言安瑾苦苦哀求,還放言說若是他死了,自己也不活了,此生非他不嫁。

言徵氣得差點吐血,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心將註意力放在屬下和兒子身上,女兒卻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。

不管他如何想拆散這兩個人,言安瑾就像是魔障了一般非餘賢慶不可,越是阻撓,她越是不聽勸,這是鬧了出去,長安又多了一樁趣聞,她想要嫁給旁人也實在不易。

言徵倒是想讓餘賢慶知難而退,甚至只要他離開了言安瑾,還承諾給他不少好處。

但是他低估了餘賢慶的不要臉的程度,死死的咬著言安瑾不放。

笑話,即便是給再多的好處,能有女婿的好處多?

這樣的人,只要被人纏上,想要甩掉就不容易了。

但言徵這個老狐貍哪裏會讓餘賢良的算計得逞,他是決計不可能讓他別有居心的人染指他的伯府。

餘賢慶就算是娶了言安瑾,他也不會給這個女婿任何的扶持。

磨了些日子,他對這個女兒是徹底的失望了,她若是願意嫁給餘賢慶,以後便不再是言家的人,若是她在婆家受了任何的委屈,以及她需要任何的幫忙,除非與餘賢慶和離,否則言家是不會再承認她這個女兒的。

言安瑾聽了這個條件,倒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,一口就同意了。

她比誰都想要迫切地離開言家,若是能和餘賢慶在一起,她自然是什麽都願意同意的。

可是餘賢慶得知了這個消息,卻沒有她這麽樂觀。

只是無論他怎麽勸,這父女兩個的決心已定,他也只能先娶了言安瑾,他心中覺得無論如何,言徵怎麽可能會就這樣不顧女兒。

紀顏寧聽著紀九傳回來的消息,冷笑出聲:“他們還是低估了言徵的冷血程度。”

言徵此人,對於想要算計他的人,想來不會抱任何的同情心。

紀九說道:“再過幾日便是言安瑾和餘賢慶成全的日子,言伯爺只是備了些簡單的嫁妝而已,看來是真的不想管這個女兒了。”

元嬌嬌在一旁聽著紀九這麽說,輕嘆一聲,搖了搖頭:“這些嬌生慣養的世家小姐,哪裏知道生活的苦,就言安瑾那樣的,保準出了不幾個月,定然會受不了餘家。言徵早就看透了這一點,讓她吃些苦頭也無妨。”

紀顏寧道:“你以為餘賢慶在沒有撈到好處之前會輕易放過言安瑾嗎?”

這正式她的目的,有了餘賢慶這個人攪和,言徵受其侵擾,只怕不得安寧。

元嬌嬌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糕點,輕咬一口,只是笑了笑,沒有接紀顏寧的話。

心裏卻是想著,若是她自己成親之後最好是別被欺負,不然她定要鬧個家宅不寧。

紀顏寧對紀九道:“你先下去了,有消息再稟報。”

紀九應了一聲,退了下去。

他跟著大小姐的日子已經不算少,從剛開始的擔心,到現在已經學會了只聽命令少問為什麽。

元嬌嬌吃完了一塊糕點,感嘆道:“這言徵也太難對付了。”

不管是之前的戶部尚書寧維,還是後來的國子監祭酒蔡如恒,對付起來倒是不難,一擊即中,而且她們藏在暗處,旁人根本就察覺不到是她們動的手腳。

可是這個忠德伯言徵卻是糾纏已久,甚至還被他察覺了異樣。

紀顏寧倒是沒有多意外:“到底是比我們多活了二十年多,人家也不是白活的。他深受皇帝看重,平日裏又很是自律,要在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
像他這樣能做到收養了自己心愛女子與別人的孩子的人,明明恨之入骨,卻還是一直留著煦兒的命與自己相互折磨,分明就是個變態。

不過在他的身上找不到突破口,只能從身邊的人下手。

她們能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將忠德伯府弄成現在聲名狼藉的地步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
“這樣的人,若是他知道了是我們在背後搞鬼,只怕我們小命難保。”元嬌嬌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紀顏寧輕笑一聲,眸子裏卻是閃過一道狠厲之色:“對啊,所以我們一定要在他發現我們的身份之前把他解決掉。”

現在言徵一直在追查應文煦的下落,他很清楚這一切的麻煩,少不了有應文煦的參與,但是他不確定應文煦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但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,應文煦的反應更像是對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。

他不敢將此事告知皇帝,若是皇帝知道他收養了應家的孩子,或許會他的信任會漸漸不覆存在。

而被她們正在討論的言徵,此時正在禦書房裏,端正地垂頭站在原地,默不作聲。

禦書房裏很安靜,只有皇帝和他兩個人。

皇帝正坐在書桌前看著奏折,像是沒有覺察到禦書房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似的,香爐裏的熏香散發著溫和而沁人心脾的淡淡味道,讓人覺得心靜不少。

過了一會兒,皇帝將手中的奏折批閱的差不多了,他將手中的筆擱置在玉石臺上,擡眸看著端站在書房中央的言徵。

皇帝和言徵年少相識,他為自己出謀劃策,助自己登上了皇位,他知道自己許多的秘密,所以皇帝信任他。

只是看著現在的言徵,皇帝覺得他蒼老了許多,明明也才四十多歲,可是發間已經有了些許的白絲。

“言卿。”皇帝開口道,“近來煩心事很多吧?”

言徵垂眸:“回陛下,不過都是家事而已,臣會盡力早些解決的。”

他又何嘗不清楚,因為他家宅不寧的事情,自己已經被禦史們彈劾了許多次。

皇帝看著他,見他面有疲倦之色,倒是也不打算為難於他,直接問道:“言卿真的以為,只是家事而已嗎?”

言徵垂頭,說道:“是臣辜負聖望。”

“朕不是怪罪你的意思,很多事情,都應該事出有因才對。”皇帝說道,“言卿覺得自己近日所遇之事,是為何因?”

言徵微怔,深思片刻,這才說道:“許是因為臣管理後宅不當,太過縱容家中親屬所致。”

皇帝聞言卻是輕聲一聲,帶著些許不明的意味。

“這可不像是言卿的風格。”皇帝說道,“朕不信你沒有絲毫的察覺。”

言徵道:“陛下英明,臣確實覺得有些蹊蹺,似乎是有人故意針對臣而做出來的事情一般,只是因為臣能力有限,無法查出背後之人,也不知其真假,所以倒不敢在陛下面前胡言。”

皇帝看著他的神色,所說之言不似作假。

“朕給你看樣東西。”

皇帝站了起來,手裏拿著一本書折,擡步走到了言徵的面前,遞了過去。

言徵接過皇帝手中的書折,微微頷首,展開細讀了起來。

將書折裏的內容大致看了一遍,言徵的眼神變得驚詫不已,但很快又恢覆了平靜。

皇帝說道:“這是從大理寺和京兆府抄送過來的文件,記錄的是這段時間裏長安頻發的盜竊案,上面整理的是被盜的府邸,言卿不覺得這份文件上的名單都有些熟悉嗎?”

言徵的雙眼微瞇起來,這豈止是熟悉。

這份名單上寫的,幾乎全是當年為皇帝奪嫡站隊的官員。

就連太醫歐陽恭都未能幸免於這江洋大盜之手。

“陛下是覺得,這盜竊案以及臣府中所發生的事情,皆是出於當年應家和樓家的餘孽所為?”言徵道。

提起當年之事,皇帝臉上有一絲的異色閃過,他說道:“若不是如此,朕想不到還會有誰這般針對著單子裏的人。而且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偷盜如此簡單,寧維和蔡如恒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失手,朕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。”

雖然寧維和蔡如恒所犯之事乃是板上釘釘的事,可是皇帝卻覺得此事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推動的,就如同忠德伯府裏接二連三所發生的事情一般。

而在背後推動的人,十有八九就是當初圍剿應氏和樓氏所殘留下來的餘黨。

聽了皇帝的這番分析,言徵的背後卻是有些發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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